最近，大名鼎鼎的Jeffery Ullman教授可能有些烦，投寄出去的学术会议文章被枪毙了，说是有理论缺数据。要知道，他写的关于编译器的教科书，在行业被称为“龙书”，他写的关于数据结构和数据库的相关书籍被视为业界的规范。大师生气了，写了一篇文章去申辩了一通。一点不给面子，可见实践数据的重要性，连《大数据》的作者都不能幸免。计算机辅助工程CAE（Computer Aided Engineering）作为工程科学中利用计算机进行数值模拟仿真设计和虚拟验证的技术，其功能正从“辅助”转变为“分析”，其作用也从“提供参考”到“工程依据”，其理论研究的成果，自然需要实际工程验证才能得以认定。所以伴随着技术推广的普及和理论研究的深入，软件系统作为计算机辅助工程的工具，不仅是数学模型理论研究的成果体现，更要得到解决实际问题的真实检验，同时软件产业作为商品，不仅需要进行工程科学的技术集成，更需要资源整合的社会环境。
三本书，循序渐进，“尽量深入浅出，使读者通过简单课题，理解辛数学体系与经典力学的关系，然后再推广到一般情况，这样便易于理解，以破解传统经典力学教学体系的艰涩难懂之处。”三本书的作者，天下学问，不屈不挠；天下大事，为自责任，三十多年来，利用自主有特色的技术在多个行业做了许多理论开拓、软件集成、工程校验的工作。结合工程实践，研究前沿技术，编制软件系统，为发展事关国家竞争力和国家安全战略的自主CAE软件产业建设发挥了巨大的影响和作用：
第一次，1972年，为了给刚出“牛棚”不久的钟万勰有个较好的工作环境，钱令希先生把钟万勰等人组成“小分队”，到上海去搞计算力学的程序设计，在一年多些的时间里，所编制的用来解决工程问题的程序很快被上海各大院所认可、使用，大大缩短了中国在计算力学领域与国际水平的巨大差距。上海市政工程设计院、船舶设计总院、第九设计院、船研所、上海船厂、民用设计院等设计单位也因此在自己的各自领域中享有盛誉，很快又流传东北，西北等全国各地，“小分队”在国内成功打响了自主CAE软件系统的第一枪。1974年，一场反“右倾翻案风”为名目的运动开始，“小分队”奉命撤回大连，对于自主软件的“辉煌”期待，匆匆结束。
第二次，撤回学校后的“小分队”，结合已经开发的自主软件“家族”，编写教材和讲义，趁着粉碎“四人帮”迎来“科学的春天”，在蛇口成立永连软件系统工程公司，在学校里成立了土木建筑设计室，钟万勰亲自担任总经理，面向社会，走向市场。由于当时的自主软件水平和功能，并没有与国外软件拉开差距，更有实用特点和技术特色，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市场应用群体，随之而来，有香港等地的科研院校，不仅购买软件并邀请钟万勰团队作为合作方去传授讲解，以后又有了加拿大等地的合作意向，形势一片大好。然而长安街的“风波”碾碎了通向国际市场的道路，渐渐，人员各自散去。
第三次，借用钟先生在我的博客［http://lzj6189.blog.163.com/］中留言“2001年，陆仲绩同志受严隽琪教授委托，邀请我到上海商量CAE软件合作，2004年，与程耿东、顾元宪一起到上海共同商量了合作推广自主知识产权CAE软件的事宜。九年多来，利用自主有特色的技术在多个行业做了些有成效的工作。重提往事，希望能继续结合工程实践，在更高的层面加强合作、有所突破；也期望上海在发展事关国家竞争力和国家安全战略的自主CAE软件产业建设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这就是上海CAE技术公共服务平台的由来。再次冲击无果，无疾而终。
自主CAE软件产业建设的道路并不顺畅，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卷起裤脚，想要淌水过河，总过不了河。前些日子，上海力学学会把我的拙文《“决策咨询”中的“中国梦”》登出来了［http://www.sstam.org.cn/public/2013/public201303.pdf］，那是所经历“屡战屡战”的一点体会：
上海市力学学会的《结合工程需求 推动自主CAE产业建设》科协决策咨询项目获得《上海市科协优秀决策咨询研究成果》，祝贺。能够收录至《上海市科协优秀决策研究报告汇编》，让更多的人关注自主软件产业建设，关注产业结构转型发展，虽然那是个2009年的项目，梦想成真，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前些天，博客［http://lzj6189.blog.163.com/］中有条署名为“产研院发展”的日志评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此言说得在理，然我也没在诳语。自主CAE前一阵的冲锋抢滩，没能实现涅槃重生，是现实，就甭再说其做大做强的了，但脚踏实地的每一步努力，说在行业中取得“天时地利人和”丝毫不为显摆，诸多内外因素，非几个读书人可以胜任的。产业共性技术体系很大，自主CAE不小，“产研院发展”和“软件产业”的思路是相通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产研院发展”和“软件产业”的愿景是一致的，“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寄予厚望，如今失望，难免被认为是在侃大山、淘浆糊了。“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扫天下”要从“扫一屋”开始，从个人理想再到报效国家，从屋里走向屋外，或许还会有希望；屋不扫，街不扫，扫天下的可能性当然不大。“扫一屋”是共性技术从局部项目到产业建设的探索和成型过程，是个体认识从粗糙生长到理想境界的学习和完善过程，发展环境和思路是决定性的，“嘎嘎山湖”不出门，“扫天下”就无从谈起了。
产业建设，体系创新，“银样蜡枪头”不行，需要“大内高手”的身手，更要学会弯下身段听听不同建议，滤清思路才能确定未来走向。决策咨询项目是一项立足本职工作、紧靠行业需求，面向社会发展的前期服务工作。力学学会以研究物质机械运动规律的专业技术特长为出发点，寻求在服务改革发展大局中发挥专业、学术的优势，于己自立，于人奉献，利国利民。
决策咨询研究的平台，给长期从事工程科学的科技工作者，有了更广泛科技工作者之间交流，也有了更深入与社会科学工作者之间交流。感谢决策项目评审会的专业指正，高汝熹、王兆德、朱林楚、盛焕烨、马远良、施志健等众多从事社会科学的专家学者，以社会科学的审视角度，从工程科技到产业革命的进步，再从产业革命到社会科学的挑战，改变了以往以工程科技应用实践和科研应用推广形成产业的思考模式，让长期从事工程科学应用和发展的科研工作者有了一种与原先不同的认识和分析思路，把零散的个体的直观经验和专业智慧凝聚上升为智慧产业和社会担当，另辟蹊径，升华成一种有助于行业健康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的深层次思考。自主CAE软件作为工程科学界前赴后继、梦寐以求的中国梦，一路走来，走得艰难，至今未圆，如今，追梦的路上多道“社会科学”风景，再踏“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圆梦大道，希望倍增。
循序CAE技术顺应工程研究需求而迅速发展的不同阶段和内在规律，分析发展自主CAE产业对于产业结构转型的重要性、必要性和对于国家战略安全的特殊性。由此及彼，产业共性技术的工程应用作为社会文化的组成部分，不仅要在技术层面解决实际的工程问题和产业建设，而且需要在制度层面创造和完善其合适的成长成型环境，以及上海以全球视野谋划和推动国家战略发展中的辐射带动功能和要素配置担当。
创新驱动、转型发展，所面临的问题，因人因事而异。上海市力学学会紧贴专业发展的行业需求，从制度、环境方面分析研究，提出对策；着眼新兴技术产业化格局的国家战略，为新兴产业建设找准立足点、找到优势所在，找准立足点是挑战，找到优势所在是机遇。经济结构调整和重组，需要刺激生产力和提高生产质量，“决策咨询”是一份社会资源“内生动力”的晴雨表，同时也是一份行业“新兴产业”取向的风向标。
给力学一个支点，它能撬动整个宇宙。在制造业发展进程中，CAD犹如照相，凭直观绘出惟妙惟肖的模样；CAE犹如透视，体检后给出恰如其分的分析；CAM犹如孕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添丁加口，自然高兴，个个都期盼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人之常情，皆大欢喜。如在产前诊断出未来产品的生命周期，防止低能高耗的“宝贝”出世，自然功德无量。问题是事前检查分析要花钱和精力，抱侥幸心情的人不少，习惯成自然的多，先天不足后天难养，事后常有悔不该当初的，再去求医问病、打针吃药，然而基础不稳，谁来解此困局，力学就是制造业中这样的一个支点。制造业信息化是打造制造强国的基础，是提高竞争力的前提，给自主CAE软件一个发展的支点，它能撬动整个应用技术产业体系的脱颖而出；给新兴产业一个自主的支点，它能撬动整个国民经济的脱胎换骨。
给上海一个支点，它撬动了整个行业的激情。上世纪60年代初，中国力学界就关注和参与到国际上利用计算机求解大规模结构力学问题的潮流，波澜壮阔，虽然学术领域的理论成果至今都是有声有色有地位，而市场上的商业产品却依旧缺声缺色缺份额。励精图治，又历尽坎坷，1997年，北京大学袁明武教授写下了一句“如果没有政策上和体制上的重大改革，在近十年内，我国计算力学软件不可能出现高质量的大型计算力学软件系统”，悲歌一曲，一帘幽梦。如今再回头看看，依然如故，可见自主软件的涅槃之路走得有多辛苦。上海以科委的“硬课题”为起步，以政府引导和推动的“专业技术公共服务平台”为载体，开始建立自主CAE软件系统的实践，集聚行业知识资源，发挥上海基础优势，服务国家战略布局；以科协的“软课题”为阶段总结，反思建立自主软件产业的功过得失，推动新兴产业建设取得的丰硕成果。前呼后应，犹如一套眼花缭乱的组合拳，形式更新，立意更高，影响更广，力度更大，独辟蹊径，引得各地专家学者欢欣鼓舞甚至羡慕不已。如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我想起了钱令希先生期盼兴奋的眼神，我想起了顾元宪老师在凌晨（深夜）发来热情澎湃的E-mail；“梦归归未得，不用楚辞招”，我想起了钟万勰先生的执著和支持，我想起了严隽琪老师的信任和嘱托，为了当时那所许下的诺言，和着时代的脚步，延续着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梦想，有收获而没有结果，因为不是每个梦都会成真的。有缘入梦,将调研咨询报告中关于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相互作用，以及将工程科学成为社会科学一个有机结合的想法，在“博客”中作些交流，有幸得到国家出版基金项目和大连理工出版社的帮助，众人一起追梦，点了一把《自主CAE的涅槃之火》，大梦无痕，落雪有声。心态造就人生，梦在现实和憧憬中交替，可以似醉似梦，春夏秋冬，杯中水，碗里汤，恍惚如梦；可以问心问梦，东西南北，风雨中，阳光下，追梦逐浪。一本小书，难舍圆梦情怀，讲述追梦历程，“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薪火相传歌一曲，一帘幽梦又重现。
一项“科研成果”推广，该技术在工程领域中发挥专业智慧和个人才能的优势，使知识产生更大的效益。一项“决策咨询”落实，焕发行业集聚的“动力”，使整个专业领域在经济建设具有更广泛的发展空间；专业技术在产业转型中发挥更深更广的战略发展潜力，则“宏伟蓝图”指日可待。
平庸犯困，发呆走神；日有所思，夜来入梦。梦是五彩斑斓的，从个人自言、自语到自主、自强的小梦，从释放激情、自我到愿景、转型的大梦。但愿长梦不愿醒。
飞熊入梦。“决策咨询”成为“行动计划”才是价值所在，让“咨询方案”成为“行动方案”，才可贺、可喜，才是真正具有“创新含量”的价值所在。
“不是所有的梦 都来得及实现 不是所有的话 都来得及告诉你”
我们的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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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06 07:58 阅读(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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