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中学同学碰头,难得的聚会。我是知道消息就立刻答应准时到的,因为遇上家里有些事晚了些,正要出门,严汉祥老师叫同学催促的电话就到了。紧赶慢赶还算迟了半步。欢声笑语,同学少年,一晃40多年,有许多人如果是在街上碰上,肯定是不敢认的了。刚坐下,就拿到一张中学时的毕业照,照片上各个正风华正茂,特别是班主任何爱棣老师,慈眉善目,端坐中央,但她离开大家有40多年了。看着看着,许多往事浮现在眼前,顿是记忆的闸门打开:
在等待中学录取通知书的那段日子里,倒也无忧无虑。一天对面马路烟杂店有人对着我家的窗口叫我下去接电话,那天下着雨,雨还蛮大的。电话是一位不认识的老师打来的。“你认为这此考试考得如何?想把你安排到第十四中学,好吗?”。这是我第一次打电话,有些紧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还感到湿湿的电话手柄上有被触电的麻麻感觉。没有填写过这个学校,真的考砸了?几天后就收到了通知书,报道时看到了现在的这批同学,也遇到了打电话的何老师。没多久,第十四中学改名为芷江中学,没多久,我们的班级就在区里因先进而小有名气,当我再遇到小学同学时,不再回避,因为我为自己在这个优秀班级(以后有集体、团队)里而自豪。
那时我的身体条件不太好,瘦小细不长,而且不爱运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何老师带我和另一位同学一齐,每天到闸北体育场去锻炼。她给我们借了蓝球,任我们去各地方玩,投投蓝(打蓝球不敢说),在沙坑里跳跳,或者围绕足球场跑几圈,而何老师自己在空地上打太极拳,时间虽然不长,只是每天的上学前的那段时间。这段经历,轻轻的、淡淡的,犹如空气,当时没有感到丝毫的特殊,今天想来心里却是那样浓浓地、稠稠地化不开,化不开啊!说来也是不才,现在只保留了经常跑步的习惯,技术含量不高,动作机械重复,只要倔和耿,但可以活动身体,再顺便思考一下这一天的安排,真是受益至今。不知今日的学生是否也经历有这样的感受。
还有许多许多,一件件,一桩桩,历历在目。何老师因病故已经离我们多年,不会再来出席我们的聚会,但我的心里依然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应该沐浴在春风中,吹皱一池湖水,萌芽、抽枝,绿了万千枝条;她应该行走在夏雨中,雨滴打在地上,溅起片片涟漪,寓育桃李芬芳;她应该漫步在秋雾中,朦胧中的形象,蹒跚地穿过校园,渐渐走向远方;她应该盛开在冬雪中,漫天飞舞,等到春暖花开,消融在学生们的心里。
中学的后半段时间,开始革文化的命了,懵懵憧懂间消磨起那段无华的青春,出了学校门,每个人都开始了各自的平凡人生轨迹,但爱的赋予,已经有渗透在每个学生的血液中的,潜移默化中源远流长。人的一生,是在各个阶段得到“师长”们的指点和提携慢慢成长的过程。“And now, the end is near,And so I face the final curtain”。现在,终点已经靠近,于是我要面对最后的落幕,心存感激,但希望能与其共同分享过程中的每一细节。
如果天上真有天堂,何老师就应该住在那里,因为她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好人,也是一位塑造心灵的“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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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28 12:56 阅读(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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