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产生腐败，改革才能发展
——深圳改革开放三十年觞
作者：张国祥
2010-9-4晚
价值中国编辑向我约稿，希望值此深圳特区成立三十年之际，让我谈谈深圳改革开放面面观。他没有具体定题目，但给出的要求却非常高。如果不站在时代发展的制高点、不从历史发展的长河中去把握和思考中国二十世纪特定时期的特殊举措的意义与影响，似乎难以完成这一约稿。
起初，我是婉拒了的。我对转告这一约稿信息的助理小陈说，我在深圳呆得时间不长，不敢妄加评论。中午，在和项目秘书小李谈论拟订企业监察审计制度时，我突然想到了制度（有缺陷的制度）产生腐败，制度（完善的制度）消除腐败。制度有漏洞必然产生腐败，制度很严密，腐败一定少。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看来制度的作用至关重要！
深圳的活力靠制度，深圳的发展靠制度、深圳的繁荣靠制度……深圳的今天就是中国特区制度的产物！试想如果没有改革开放的英明决策，没有国家关于特区的立法，没有特殊的政策和一系列的特区制度，深圳从何而来？特区如何发展？
注意，在此我丝毫没有否认深圳人敢闯敢干敢为人先的精神作用，没有否认特区人民艰苦奋斗的实干作用，更没有否认改革开放先驱者们的牺牲作用，当然也不会否认改革开放设计师们的领导作用。如果我们站在一个制高点上，如果我们站在历史长河的源头观察，我们就会发现：任何伟大的举措都是好制度的产物。特区制度是全体中国人民的选择、是历史发展的特定阶段的特定选择，是顺应人心顺应潮流的必然选择。我从来反对英雄史观。深圳今天的成就是全体深圳人创造的，是全体中国人成就的！
深圳从一个边陲小镇甚至只是一个渔村发展壮大为一个准国际化大都市，其根本原因就是特区政策特区制度的产物。我们从后来上海浦东新区、从天津滨海新区的发展更能清楚地发现：某个地方的发展好坏关键在于是否执行一个好的制度、遵循一个好的制度。
确立了制度的作用，我们再进入下一个话题。有漏洞的制度必然产生腐败。特区是新事物，制度不完善，漏洞很多，从最近深圳政坛爆发的一系列腐败案例来看，无不与制度监管缺失有关。深圳不仅产生了许许多多的开荒牛，也产出了一批又一批腐败虫！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深思和反思。
我们不能因为开荒牛的积极作用，就允许人治存在，甚至鼓励人治；我们也不能因为腐败频生，就否定改革开放政策。任何事物都有一体两面或多面。我们接下来应该做的是，总结经验教训，规避制度风险、堵塞制度漏洞，加强监督和制约——必须继续改革开放，向深水区迈进。在浅水区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已经完成。我们不能再有任何借口给腐败发生以土壤！什么腐败必然论、什么与世界接轨（这句话倒成了贪官们腐败最好的遁词）、什么先富带后富……统统都是腐败的遮羞布！腐败是不完善制度的孪生物！
改革开放最大的动力来自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来自人们摆脱贫穷的渴望。当改革开放取得一定的成功之后，新的权贵产生了，既得利益者们，曾经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曾经改革开放的拥护者，现行制度的得利者，他们还会有改革开放的动力吗？他们还会有改革开放的热情吗？他们会自觉主动停止权力给他带来的好处吗？他会主动退还利益相关者送上门来的礼物和金钱吗？没有制约的权力必定产生腐败——这好像是全世界人民的共识，也是全球人的教训。
我们能够靠这个人的权力去制约另一个人的权力吗？我们能够依靠忠臣去制约奸臣吗？我们能够靠利益既得者互相监督吗？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深圳如果要长期有效地阻止“许宗衡”事件重演，防止一个又一个区长、区委书记因腐败接连倒台，就必须深化改革，就必须完善制度，这里的制度就是政策法规。它不是某一个人意志的体现，它不是某一个权势者可以随意更改的魔方，它应该成为国家法律，它应该成为制约腐败的铁律！
一个地区发展好坏，取决于那个地区是否选择了适合本地区的制度或机制；一个国家发展好坏，也取决于那个国家是否找到了适合自己国家发展的制度或机制。
改革迈向深水区——似乎已经喊了好多年，总给人感觉有点雷声大雨点小。其实更深层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不是不敢言明，就是没有发表的渠道。就是既得利益者的阻挠，就是身居要职而正在给腐败分子撑腰或张胆的人士的反对。
但是，“改革必须迈向深水区”，这句话应该说已经成为国人的共识，很快就会形成潮流，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中国要发展，就必须改革开放。特区要保持优势，就必须制度创新，就必须更有效地遏止腐败，就必须更广泛地激发全体市民的活力，就必须让广大群众分享改革开放的成果！
改革不是喊口号！改革不是圈地盘。改革不是把少数人的享受建立在众人贫穷的基础上。别忘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把国家建成四个现代化，是为了全中国人民的幸福、富裕！
决定全中国人民幸福、富裕的途径，不是谁的施舍，不是谁的恩典，而是完善的国家制度、完备的管理体系，它不因个人独裁而改变，它也不因个人无能而削弱。这将是全体中国人民智慧的结晶，它更应该是全体中国人民意志的体现。
深圳改革开放三十年，成也制度，败也制度。成就靠好的制度，腐败则来自制度的漏洞。
深圳的发展速度高于全国水平，深圳的腐败案件也高于全国平均数量，这就是最好的说明，这也应该引起为政者的警觉！
我们期待深圳下一个三十年，率先走出腐败的泥潭，率先建立完备的制度体系，率先建成全中国最廉洁最高效最节能最环保的国际化大都市！希望深圳的廉洁可以和近邻香港比肩。
深圳是我南下广东第一站，虽然我与深圳擦肩而过，与深圳户口失之交臂。但是深圳带给我全新的感觉，带给我全新观念，带给我全新的人生体验，让我充分认识到制度的力量！
我去年到总裁网录制管理讲座视频，因为和深圳的几个老乡、同学见面，曾经写下了《在深圳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的文章，文章充分表达了我对深圳的向往和景仰。所谓爱之切，责之深。在深圳特区成立三十周年之际，写下这篇也许在一部分人看来不合时宜的文字，但是，我对深圳的景仰和期待是一如既往的。
我衷心希望深圳的明天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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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05 21:39 张国祥老师 阅读(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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