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AI也不例外,眼下野(雄)心勃勃的人工智能技术正在陷入道德伦理的泥潭不能自拔,急需寻找哲学意义上的支撑才能获救,否则将给人类造成混乱乃至灾难。霍金生前警告说“人工智能或终结人类文明”,其他科学家、哲学家也曾发出类似的警告,因而有关人工智能与人类道德伦理之间冲突的讨论也日渐强烈,站在科技进步的岔路口我们该如何抉择?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们有必要或者说必须对人工智能不断进行哲学意义上的拷问才能前行,就像几千年来探寻“我是谁?从哪来?到哪去?”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尽管无法回答,却永不言弃,我们始终在拷问着这一决定人类走向的终极问题。或许这个问题本身就是荒谬的,也或许问题本身就是答案,就像西西佛唱着歌推着石头上山一样,放弃便是毁灭,过程和意志才是决定人类命运的根本所在。
换个角度,从创新和发展的眼光看——答案即化石。也可以说,一旦知道了“我是谁?从哪来?到哪去?”的答案的同时我们也就被禁锢了,就失去创新和发展的机理和原动力了,我们也就瞬间变成了化石,人类文明也就从此终结了。
尼采说人是“未定型的动物”,这个观点对于AI的哲学拷问非常重要,它揭示了人类本质上的意义。“定型”与否决定了人工智能的走向,如果人类是“定型”了动物,那么人工智能的发展便是“反人类”的,否则便可以视为人类自己对自己的重新定义和完善,也就具有了“合理性”和“合法性”。从另一个角度说也就是人类必须要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接受的“借口”,而尼采给了我们。
从人类发展的历史来看,人类也正式凭借这个“未定型”的理由才得以和其它动物区别开来并战胜其他动物的。由于其他动物在物种上都已固定,因而也就没有发展的自由了。而人却不然,他没有一成不变的既定本质,他可以自己改变自己、塑造自己,创造自己的本质。尼采一再强调人的本质的不确定性和可塑性,他说:“我们人是唯一这样的动物,当我们被造的不成功时,能够把自己涂掉,就像涂掉一个病句。”在人工智能道德伦理的争论过程中,那些坚持“人类文明终结论”的一方无疑认为“自己是业已完成了的事实”的,主张人性不变论;另一方则认为人性是可以不断完善和再定义的。
20世纪美国诗人佛洛斯特有一首题为《未选择的路》,大意是:黄昏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我选择了其中一条,留下另一条待改日再走。可是我知道每一条路都绵延无尽头,一旦选定,就不能返回,从此决定了一生的道路。个人的人生之路如此,人类的人性之路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或许人的未定型性和寻求意义的执拗性正是人的伟大之处,然而人的伟大之处也正是他的危险所在。
是的,人是一个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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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19 16:59 阅读(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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